七年之痒别开枪是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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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坐标青岛。

那个夏夜,平平无奇。白日的热浪被收却了能量,车水马龙的街巷更换上陆离的光。

下了飞机,十三儿就接我和凌木头直奔三喜龙虾馆。按住菜单点了一堆烤肉龙虾冰啤酒。坐马扎不方便,窄身裙向上拉,高跟鞋束缚,威逼利诱和十三儿换了松糕鞋,像踩在柔软的云朵上。温暖世俗的人间烟火里,最不需要假模假式。四周都是亲切的乡语,凌木头一口杭普很有特点,偶尔引人侧目。

挥斥方遒地吹牛,和十三儿互相拆台,损了百十来句。大家都很快乐。酒过三巡,十三儿起身去洗手间。我借着空档,歪着头问凌木头:跟我说说,这么多年,有没有哪一个节点,我让你难以忍受,怀疑自己选择的正确性?有没有哪一刻,你觉得有一点后悔?

凌木头红潮生面,整个人看上去很放松,憨态惬意。

他说:有的。你呢?

我的脸颊灼热,眼底都是笑:哎呀太多次了!

我们卡顿,大概两秒钟,并不会太久,不约而同默契地笑起来。

酒壮怂人胆!

我很真诚:谢谢你没有敷衍我。

他也很动容:谢谢你相信我。

part1

下个月,就是我和凌木头的结婚七周节纪念日了。

在我很年少的时候,并不曾听过七年之痒一说,总觉得是个舶来词。如果说七年是一个轮回,那么许多人认为七年是一个劫。作为一对朝夕相处抵足而眠的男女,新鲜浪漫被扼杀殆尽,平淡无味的生活底色中,溃疡与隔阂一点点显映出来。

也许这是一个开始。

也许这是一个结束。

记不记得有一部徐峥主演的电影叫《爱情呼叫转移》。徐峥旁白对妻子的厌弃始由炸酱面,他观察着她,如同暗中窥视伙计偷懒的管家——从她咀嚼食物的嘴、再到盯着肥皂剧的眼……一笔一笔记得清楚。心里的泥沙被嫌恶的暗流裹挟着从底部翻涌,浑浊了珍惜,麻木了坚持。当男人开始只用眼睛看女人,细枝末节都会被放大,细水长流成了捆粽子的麻绳。

夫妻至此,人困马乏,就连提离婚都是草率——离也行;不离凑合着过也可。并没有打破平衡的大事件发生,也没有触发燃点的歇斯底里。一切都是那么似是而非。

模棱两可的像因为昏睡太久而无法清醒的头脑,楞楞怔怔肿着一张大脸,提不起半毛钱精神。

是谁摄走了你眉宇间的灵气?伴侣?/岁月?/还是这全部的总合,当然也包括推波助澜的你自己?

岁月的无情,在于有些事你只要一旦放手,记忆便无法复制。

这个片子太老了,我是在B站看到了一个片断。弹幕一开,刷屏走起:“渣男”一波……“男人啊就是这么不知道珍惜”一波……“姜宏波这样的老婆你都能厌倦你是有多飘”一波……“不要?给我!”一波……

想想也是,单身那么多,在独自度过的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夜里,有人叹息:和这个人(还是个美女)生活,我累了……怎么可能不引起风声鹤唳——就你他妈矫情!!!

part2

这是凌木头买给我的第一只包。

因为怕我心疼钱,告诉我遇上元旦打折,才几千块。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笑啧啧直男眼光啊。

后来在他的皮夹里发现了刷卡回执单,才知道了真实价格。我对自己说:这只包,我会用一辈子。一个男人,如果真心实意送你一样礼物,目的很单纯:我觉得挺好看,就想买给你。就跟我觉得这块糖很好吃,我给你留了一块一样,没有功利心。

这两年流行起托特包,它几乎成了我的上班必备,又百搭又实用。仍然是不美的,可赋予的情感令它贵重。

新婚时,和凌木头去欧洲的远途飞机上,我在灯光寥寥的舱内不停喝红酒,整夜都在看王家卫的电影。凌木头倏忽醒来,睡眼迷离地喃喃问:珍珍……你怎么还不睡?我摘下耳机,侧过头,凝视他遮蔽在幽暗中老去的容颜。他很远伸过手来,我把手递过去,纤细的手指在他干燥温暖的掌心里很妥帖。他握一握,给我一个合适的力,似乎是种确信,松开翻身继续睡去。

只是一个极微小自然的动作,我望着屏幕出了神。

罗伯特.弗罗斯特说:我也许会跟你说,千万别结婚,除非你情不自禁,除非你为之着迷。除非你为之着迷,那才是生活的全部意义。

不用猜,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令人笃定的爱本身就是安全感。

想到自己孑然半生,选择过衰人,做过没自尊的蠢事,兜兜转转那么多年,终于遇到合拍的灵魂。而我的先生,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此生的追求必定是花尽心思让我快乐。何其幸运,自己都被感动的精神抖擞。

part3

在布拉格,穿街过巷地闲晃,为数众多的风格建筑触眼可及,哥特式建筑、巴洛克、洛可可……色彩缤纷、绚丽夺目,缀着秋天的黄叶,浪漫唯美又超现代,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城市。

睹物及人,总想说点什么甜蜜的话应应景。

走到一处,我指着不远处花纹繁复的青碧色塔尖对凌木头捏着嗓子发嗲:你看,这是个教堂,好美啊。老公我问你哦……(我本来要说,你摸着良心对上帝起誓,你耐不耐我吖……)

凌木头打断我:这不是教堂,这是放骨灰盒的地方。

说完看着我,一脸渊博的自鸣得意,深藏功与名。

我:看我拍的照片,可不可爱?

凌木头:以我的年纪,像个弱智。

我:……弱智三千,朕只选一人寝。

这个文盲半天才反应过来:滚~~~

part4

年春节期间,我们飞到昆明,租车从昆明开往腾冲线,一直跑到中缅边境的瑞丽口岸。在瑞丽,看到国道字碑。上面著字:"G线"是中国一条道路,起点为上海,终点为云南瑞丽姐告口岸,全程千米。

自然,这条路其中的一站,就是我们亲爱的杭州。

亦舒的小说《人淡如菊》里,乔已经和自己的老师纳梵先生同居,纳梵不过十二岁的女儿找上门,对她说了极其震撼惊悚的话,其中有一句我印象深刻:他不会为你找到天尽头的——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

年轻时我总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念头:比如一个人爱你,一定肯为你找到天尽头……比如要一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见很多很多的陌生人……比如混迹于陌生人中,丧失自己的身份,忘却原本的责任义务,像随时可以浪迹天涯、也处处可以宜室宜家——三毛的书读得多了,成了蓝本,中毒太深,关于幸福的畅想都是从同一个梦境里拓印。

吃饭的精髓是什么?你吃了什么菜系,有什么贵重的食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吃饭的人是谁。如果回想起某一场喜悦的筵席,一定是筵席上有你相见欢的人,附带着,菜肴也是令人愉悦的。同理,旅行也一样。

有天下午我们去瞻仰腾冲国殇陵园,

黄昏的暮色温柔动人,放眼望去,山上山下灰白色的墓碑铺漫密集,宁静神圣。战争的喧嚣在时光的涤荡中哑然无声,只留下伤痛。有名字是幸运,无名也是寻常。

来这样有民族教育意义的地方心情总是沉重的。不设防的,突然下起雨。我和凌木头没有准备雨具,两个不急不慢的人默默行走,这点脾性是真像——不到没辙,下雨真不爱举着把伞。

晚饭时小酌,回到房间洗了热水澡,困倦难当,几乎想倒头就睡。但是不行,衣服都湿透了。腾冲温度相对比较高,但接下来的几天向着昆明回开,还是需要保暖的。晚间酒店的烘干房下班了,第二天一早就要退房去往下一站。我只好在洗手间把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用吹风机一点点吹——全是牛仔裤厚T恤啊!隔十分钟还要停下来,怕把酒店吹风机烧坏了。体罚不过如此,那叫一个酸爽!两个多小时,累的我站着都要睡着。凌木头的衣服都干了,只剩下我的裤子。

实在没力气了,睡!

凌晨四点多,被洗手间的声音吵醒,仔细分辨,吹风机的噪音。起身去看,凌木头在吹我的牛仔裤。因为没睡醒,坐在马桶盖上,闭着眼睛,困的一脸生无可恋。看到我站在门口,咕哝着:我上厕所,摸了摸你裤子还是潮的嘛。给你吹干了明天你穿了不难受。快去睡吧。

你瞧,爱一个人,是会不由自主待他(她)好的。

而最好的回馈方式是什么?——是感恩。是你对我点滴的付出,我铭记在心,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回报你的情深意重。

而不是让对方感觉,捧出一颗心,却像喂了狗。

照片发过去,我:要不要?我送你一顶!以后我惹你生气,你就戴上,表达无声地抗议。

凌木头:你给我摘下来!你敢买回来信不信我neng死你!直接给你一个无言的结局。

……

体检时低血糖了,懒得排队,吩咐这厮去帮我排队。

站立的姿势分不清他是在对屋里的医生卖萌还是提醒身后的我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16年的情人节和春节特别近,我们带着全家老小在三亚度假。情人节晚上,买了两只响的烟花去海边放。

逶迤袅娜蹿至高空的紫丁香绽如花树,天空被点亮,像光的海洋,簌簌下着美丽的流星雨。

我们肩并肩站着,仰头看,笑容灿烂,像一对玩伴。

他忽然说:我会对你好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看我。

part6

写到这里,你们是不是觉得珍哥和凌木头的生活蜜里调油相敬如宾堪比许仙白娘子?

想多了!

我们也会争吵,会有矛盾,会有怨怼,会产生分歧,会看对方不顺眼。

哪有什么神仙眷侣,不过柴米夫妻。

幸福的瞬间:嫁给他像天上掉馅饼,有一个掉在你面前,又是你喜欢的口味,真是祖坟冒青烟!

失望的瞬间:嫁给他像天上掉了一坨翔,被砸中像被开瓢,发觉还是冻硬的!

任何感情的初始,都有关乎南瓜车和水晶鞋的想象——我一定是他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不可或缺的另一半。很多姑娘在决定嫁给对方的一刻,仿佛用尽了洪荒勇气。但婚姻生活久而久之,当初对你唱“做你的男人24个小时不睡觉,小心翼翼地保持这种热情不退烧”的暖男好像面对你的唠叨两分钟就能睡着,还唱着“散步逛街找电影院,累了我就帮你提高跟鞋”那个无怨无悔的白马王子变成了逛街三个小时就累的一脸丧偶表情的“白眼狼”。

渐渐地,你忿忿不平:果然是个魔咒——男人的话靠的住,母猪能上树。

从前当人家是灰姑娘,现在成了灰太郎。

大家都看惯了偶像剧,里面的人多么体面,相比之下平凡的生活又显得真没劲。可偶像剧之所以是偶像剧,因为烟熏火燎的生活内容都塞进柜子里、堆在床底下,于是我们看到的总是一尘不染的样板间。

part7

两年前我也是郑重有和凌木头谈过离婚的。

这么多年了,我仍然无法适应他的工作节奏。

孕早期吐到昏天黑地,抱着马桶度过了整整五个月。最煎熬的时候,心里有过恨——为什么在我最需要的时刻,我的爱人却不在我身边?为什么他不能陪陪我?每每失眠到凌晨两三点,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死盯着天花板,手心放在肚子上,感受腹中的小生命。

这不是我想要的孕期,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这个人,把全世界的满足给了我,也把全世界的孤单给了我。

怀孕期间,凌木头一共陪我散过三次步。他扶着我,我们延着钱塘江慢慢地走。在一起时,他是个体贴的丈夫。他会善待帮助我的朋友,对我的家人也很真诚。凡此我爱吃的食物,他看到就会买回来。也在我行动不方便时帮我洗脚穿袜系鞋带。他是个品德高尚的人,人人敬重,可我需要的是一个丈夫。至少别这么忙,至少别来去匆匆。

我对他说:你在我身边时,我从来没有羡慕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我很希望生宝宝他可以陪着我。他很郑重地答应了。

生妹子当晚是凌晨一点五十分临时破水,刚33周+5,谁也没有遇料到这个状况,别说待产包,我连一片尿不湿都没有准备。凌木头在异地出差,田女士疯了一样打他的电话,始终是通的,但没有人接。

医院,又狼狈又恐惧。已经有了宫缩,开一指,孩子不足月,面临什么全凭天意。

医生给我挂保胎针。我听着忙音,攥紧手机,茫然无助,哭的小小声:老公,我们的宝宝会健康吗?你在哪里?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医院的超市晚上是不营业的,我连一片产褥垫都没有,湿冷发抖,脸色惨白。田女士急匆匆回家给我准备用品,迫不得已,半夜三更找来文冰陪我。

开两指,保胎失败,阵痛密集,疼到死去活来,抓着输液杆摇得哗啦作响。

病房里一个产妇被我吵的睡不着,娇滴滴地喊:老公~

丈夫的声音是被惊醒的,迭声问:老公在呢在呢,怎么了老婆?

……

所以凌木头,你在哪里?……

开到三指,医生通知我必须要迎接早产儿了。内检却吓了一跳,胎位不正,妹子是横臀位。(这个崽真是横空出世啊!)

是顺是剖要尽快决定。医生倾向让我顺:早产儿的存活概率相对低,驱利避害,如果出现意外,你的下一胎也要剖,这样很不合算。但风险是,胎位不正,也有可能出现大出血。

你能想象的,我是一个母亲,早产给我的打击已经空前,听了这些话,肝肠寸断。

文冰去洗手间期间,医生问我她是我的什么人。我说她是我的表妹,她可以签字。医生拿着单子和笔给她,文冰慌乱:不行不行,我是她朋友,我不能签这个字。

是呢。一尸两命人命关天的事,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痛到虚弱,全身发抖,头发湿湿黏黏地粘在两鬓。我告诉医生:我可以签字,我的意识很清醒。我要顺产,没有下一个孩子。如果只能有一个选择,请无论如何保住我的孩子。我要她活!

万幸田女士终于赶回来了。

凌晨五点半,换好产妇服,被推去产房。

从三指到十指,简直是人间地狱。痛到极致哭都哭不出来,痛到快要失去理智,心里淋淋漓漓地灌满恨意。给凌木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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